开了一天的会,即使刘协牢牢的把控着节奏,还是被吵得头晕脑胀,筋疲力尽。

开会从来不仅仅是讨论事务,每个人背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,发言背后的算计最费心神。

如果不考虑他们发言的动机,可能几句话一说,就被人带了节奏。

即使累得不想动,刘协还是留下了杨修,询问他在杨定军中的情况。

“杨定疑心很重。”

杨修开门见山。

“他为臣安排了四个亲随,名曰保护,实则监视。

臣的一言一行,事无巨细,都会报到杨定面前。”

“你有何把柄落在他手中?”

“臣有何把柄?”

杨修义正辞严。

“君子坦荡荡。

臣每日教授军中将士读书写字,为他们讲经解疑,教他们忠君爱国之理,不怕人说。”

刘协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
杨修在军中不过月余,身上的骄娇二气已经被磨去大半,未来可期。

终究是少年,三观还有修正的机会。

等到了四五十岁,再想改,可就难了。

“杨定部能战吗?”

“对付匈奴人绰绰有余。”

杨修胸有成竹。

“陛下,历年来对匈奴作战,都是以并凉劲卒为主。

只要选将得当,胜多败少。

诚如贾文和所言,匈奴之患,不在其善战,而在其难以根除。

百年以来,教化不足,致有引狼入室之忧,才是关键。”

“教化说来容易,却非一蹴可就。

司徒、司空所言,自有其道理。”

杨修诧异地看看刘协,抿了抿嘴,又道:“陛下持重,自然是好事。

但臣以为,行之则易,不行则难。

教化虽非一日之功,只要迈出程,对教师的效果进行评估。

将来条件适合,可以扩充规模,争取每一曲都能配置一名教师,以助教化。

赵温欣然领命。

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,却是一个好的开始。

天子有意将政务归还司徒府。

比起一心想重掌兵权,为此不惜与李傕血战的士孙瑞来说,他没付出什么代价,却更早看到希望,自然不能掉以轻心。

连续两天的会议结束,相关事务落实到位。

第四天清晨,刘协起驾,赶往弘农。

前将军段煨先发,后将军杨定断后,卫尉士孙瑞行太尉事,率领南北军护驾。

一行三万余人,虽然甲胄不齐,面有菜色,却意气昂扬,别有气象。

郭图被押解同行,看到这一切,心情无比复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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